他明明就分得清是非對錯,可為什麼會變得那樣心狠手辣不分黑白?
就在他思緒紛亂的時候,秦老夫人的房門被人從裡頭打開,是準備入宮面聖的秦文淵。
見了他,秦文淵還沖他笑笑,“先生來了?多謝先生為我母親調理身子。”
褚逸辛被他的聲音叫回了魂兒,但不想跟他說話,冷着一張臉自顧自走進了秦老夫人屋裡。
秦文淵被他甩臉色也不是第一回了,他隻當這些有本事的人都有些自己的脾氣,便也沒有在意,帶了春兒的表兄便往外走去。
他還有正事要辦呢。
人證物證俱全,又是抓了個正着,春兒的表兄的供認不諱,皇帝陛下甚至不需要派人再查查,當即便宣了趙程帶趙如蘭入宮。
秦文淵就站在那裡,頂着一張委屈不已的臉,等着皇帝給他一個交代。
“你做什麼這個表情?”皇帝不經意間瞧見了,還被他吓了一跳。
秦文淵委屈得不行,張嘴就是控訴,“臣回來的時候就同陛下說過了,那個老不死的圍堵在臣回來的路上,若非臣有先見之明繞路抄小道走,還不能平安回來呢,如今好了,他見不得我回來,還讓人給我下毒!”
皇帝頭疼不已,撓了撓後腦勺。
“朕也早就同你說過了,丞相是三朝元老,先皇托孤大臣,不是朕想撸就能把他撸下來的,總得有個時機不是。”
“還有你,你不要頂着這個表情看着朕,讓人看見了還不知道怎麼笑話你呢,堂堂大祁的戰神跟個小媳婦一樣,傳出去你也不怕丢人。”
秦文淵勉強收斂了幾分,“臣怕什麼丢人,陛下看不慣丞相卻不能扳倒丞相都不怕丢人,臣還怕什麼?”
皇帝都被氣笑了,“秦文淵,你放肆!”
秦文淵從善如流,撩起衣袍跪下,“臣知錯。”
皇帝簡直拿他沒有辦法,“起來起來,朕又沒有真要治你的罪。”
秦文淵這才笑嘻嘻站起身,“那陛下,這回可算是一個大好的良機了吧?陛下高興了,是不是得賞臣點什麼?”
皇帝這回是真的要被氣笑了,“想要什麼你直說就是了,朕從小跟你一起長大,你要什麼朕還能不給你?”
秦文淵憨憨摸腦袋,眼神誠懇,“這不是宮裡的首飾外頭買不着嘛,今兒臣的夫人立了大功救了臣一家子的命,臣也不知該如何謝夫人,所以想跟陛下讨點女兒家喜歡的東西。”
皇帝微微瞪大眼。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秦文淵嗎?
皇帝啧啧稱奇,“老不死的閨女心悅你這麼多年,全京城都知道了,也沒見你正眼看她一眼,朕還當你心思都在戰場上,沒有這些小心思呢,原來不是沒有,而是給了柳氏。”
“好,好,朕這就讓人給你府上送兩箱子!讓你好好讨好你媳婦去!”
這句話,讓大殿外正好趕到的趙程和趙如蘭聽了個全。
趙如蘭攥緊拳頭,因為過分用力,指甲都陷入了掌心。
憑什麼!憑什麼她得不到的東西,都讓柳思月那個賤人給得到了!
柳思月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帶着拖油瓶的寡婦!等她聽完陛下聖旨出了宮,一定要将柳思月那個賤人碎屍萬段!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