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京中的勢力都被秦文淵瓦解了個遍,早就已經打聽不出什麼消息了,底下人呈上來的折子也翻了一遍,卻怎麼也沒有翻出點有用的消息來。
那麼隻有一個可能,陛下是收到了八百裡加急的密報,這才宣了秦文淵入宮。
可這密報,能是什麼事呢?
心事重重的兩人愁眉苦臉對坐一整日,都搞不明白秦文淵這急匆匆的趕往軍營是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次日一早,他們才終于知道了。
“陛下萬萬不可!”
“挂帥”二字剛說出來,趙程第一個反對,“陛下,秦大将軍平定西北剛回來,又是新婚,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出征?”
“我朝又不是沒有旁的将軍,什麼都指望秦大将軍豈非讓人覺得陛下隻有一個秦大将軍可用。”
“靖王手中反叛軍不過八萬,派遣其他将軍前去平亂也是可以的,實在無需讓秦大将軍再次出征,他還需要修養。”
“再者,秦大将軍難得成婚,如今正是子嗣之事最為要緊,臣說句不好聽的,若是秦大将軍在戰場上出了什麼事又沒有留下子嗣,豈非我大祁人人都欠了秦大将軍一筆還不清的人情債!”
他說得頭頭是道,聽起來很是有道理。
但秦瀚洲可不吃他那一套,“知道自己說得難聽就别說了。我秦家不缺這一個兒子,我這當哥哥的都沒說什麼,丞相倒是操心起我們家的家事來了。”
“陛下。”秦瀚洲不屑地瞥了趙程一樣,當即撩起官袍跪下,“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莫說我秦家不缺兒郎,便是隻剩這麼一個獨苗苗,隻要陛下有需要,秦家人随時都可以上戰場!”
皇帝因為趙程那幾句話而變得難看的臉色在聽了秦瀚洲這番話之後緩和了不少,“愛卿請起。”
“謝陛下。”秦瀚洲也不拘着,當即便起身,又轉眸看向趙程,“丞相有這閑工夫管旁人生不生兒子,不如回家多管管自己的閨女,您閨女少給我弟弟下幾次毒,我弟弟必定能比上戰場要平安得多。”
一番話說得趙程臉色大變,想要跟秦瀚洲辯駁,卻無意間窺見龍椅上皇帝的臉色。
趙程慫了。
趙如蘭做的那些事,陛下願意看在他這張老臉的份上饒恕趙如蘭一條命已經是天恩了,若是在這個時候再惹了陛下不高興
趙程不敢相信那樣的後果。
他隻得悻悻閉嘴,含恨剜了秦瀚洲一眼。
巧言令色的家夥!
該死,真是該死!
秦瀚洲卻好似全然沒有注意到趙程含恨的那一眼一般,視線懶懶掃過丞相一黨,最後目光定格在徐明遠身上,“忠勇侯好似也有話說?”
“當然。”徐明遠本就準備出聲,見他先提到自己,不由得跟着開了口。
他出列跪下,鄭重行了一禮,“陛下,臣還未老,臣還能上戰場,此番,不如就由臣領兵平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