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毛大雪飄飄簌簌地落下，馬車碾過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雪下得這麼大，很快就無法趕路了。”朱氏歎了口氣，眼裡帶着無盡的哀愁，“還去江南嗎？”
溫昭昭的眸子裡滿是笃定和執拗，“必須得去江南。”
前世，極寒降臨的第一年，北方暴亂，但江南還算安穩。
她們孤兒寡母留在北方，活不長的。
而且，老道士的話就像陰影一樣，盤旋在溫昭昭的腦海中。
去江南，才有一線生機。
“行，都聽你的。”
不知道何時，朱氏已經将女兒當成了主心骨。
母女二人沉默下來。
凜冽的寒風如刀，吹到胳膊上凍得生疼，溫昭昭下意識蜷縮起來，從空間裡取出厚實的棉制披風。
她多拿了一件，給朱氏披上抵禦寒風，“冷不冷？”
朱氏點點頭，“還好，沒那麼冷，程公子送來的冬裝很暖和。”
溫昭昭昏迷，自然無法從空間裡取衣服。
程景遇想得确實周到。
又一次提到程景遇，溫昭昭的眼裡染了幾分的迷茫和惶恐。
少女的腦袋靠在朱氏的肩膀上，卸下滿腹心事，将自己心中的秘密吐露出來。
“娘，你不覺得程公子對咱們太好了嗎？為什麼會這樣？”
朱氏慌亂地垂下眸子，她的模樣太過蹊跷，顯然知道些什麼。
“可能熱心吧。”
朱氏随口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