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昭昭!”
院子裡回蕩着程景遇氣急敗壞的聲音,男人臉色鐵青難看,他伸手去抽佩劍,要了結了這隻不知天高地厚的大白鵝。
溫昭昭被大白鵝啄屁股的怒火陡然消失,她嬉皮笑臉地摟住大白鵝,朝程景遇笑道,“别殺它,這隻鵝挺有靈氣的。”
像是為了驗證溫昭昭的話,大白鵝高昂着頭顱,意氣風發地看着程景遇,嘎嘎大叫。
衣服上濺了豬血,還被大白鵝挑釁,自幼錦衣玉食的他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程景遇握着佩劍的手都在抖,他恨不得将溫昭昭一起殺了。
男人深吸一口氣,氣得轉身就走。
少女靠在大樹上狼狽地穿着粗氣,落着雪花的冬天,溫昭昭累出了一腦門子汗。她護着大白鵝,還不斷往程景遇的心上戳刀子,
“别走啊,你會拔毛嗎?”
“拔毛?我會剝人皮,你要體驗體驗嗎?”
這話是程景遇從後槽牙裡擠出來的,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在裡面。
“诶,在莊子裡弄髒了這都是常事,别這麼小氣。”
不知道是豬血還是雞血濺在少女的小臉上,溫昭昭踮着腳尖看着遠處的程景遇,大聲嘲笑他。
程景遇的腳步頓了頓,略顯踉跄,溫昭昭适時收住聲音。
算了,讓他走吧,一會兒真給自己扒皮不值當的。
“你倒是勇敢的狠,要不帶你回去和大黃作伴吧。”溫昭昭擡手揉了揉大白鵝的腦袋,眼裡帶着幾分的笑意,“我不殺你了。”
敢咬程景遇,是個鵝物。
大白鵝就像是獲勝的将軍,趾高氣揚地嘎嘎大叫。
她這裡鬧的動靜有點大,莊子裡的佃農和奴婢伸着脖子往這裡看。
溫昭昭無法和莊子裡的人解釋,死了的雞鴨鵝豬羊都去了哪裡,也無法喊人來幫自己收拾,她隻能低下頭,任勞任怨地清理着青石闆鋪成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