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恐懼和一種近乎偏執的保護欲瞬間淹沒了她!
齊錦初狠狠捶了一下柔軟的床榻,咬牙切齒:
“這扶弟魔加全家祭天的炮灰劇本,老娘死也不演第二遍!”
白天在禦書房外調戲完冷面将軍蕭屹的短暫愉悅早已煙消雲散,蕭屹那張驚愕又強裝鎮定的俊臉,此刻在噩夢裡都模糊成了催命符。
齊錦初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殿下,殿下您怎麼了?”
值夜的大宮女珊瑚和琥珀的聲音響起,一人去點燭火,一人快步走到床榻前。
齊錦初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冰涼的地闆上,珊瑚忙蹲下身,給齊錦初穿鞋:
“殿下仔細些,夜裡涼。”
“本宮無事,筆墨伺候!”
齊錦初一聲令下,值夜的宮人們很快端來明亮的燭台,鋪開上好的宣紙,研好墨。齊錦初披着外袍,在跳躍的燭光下奮筆疾書,多虧前世還學了幾年書法加上原身的記憶,毛筆字雖然醜,好歹還能寫。
她深吸一口氣,在紙上鬼畫符,龍飛鳳舞地寫下三個大字:八段錦!
當年為了對抗頸椎病,她可是在工位邊上偷偷練過不少次,動作要領刻煙吸肺!
動作簡單,效果拔群,尤其适合她那個久坐不動、批奏折批到肝疼的皇帝爹!
“嗯…‘雙手托天理三焦’…‘左右開弓似射雕’…‘調理脾胃須單舉’…”
齊錦初一邊嘀咕,一邊憑借記憶在紙上畫着簡筆小人圖,旁邊标注動作要點和呼吸配合。
畫工嘛雖然抽象派,但意思到位就行,又不是要賣畫!
翌日一大早,齊錦初就到了太醫署,把宮女和内侍留在門外,制止了小太監們的通報,一個人踏入了彌漫着濃郁藥草香的太醫署。
幾個老太醫們正捧着泛黃的醫書,或撚須沉思,或低聲讨論疑難雜症,氣氛莊嚴肅穆。
“咳咳!”
齊錦初清了清嗓子,成功吸引了所有目光。
“參見公主殿下!”
太醫令陳院判領着衆人躬身行禮,花白的胡子微微抖動,眼中帶着一絲疑惑。
這位昭陽公主,最近在宮裡動靜不小,又是給皇帝送養生湯又是查小殿下熏香的,不知今日駕臨所為何事?
“免禮。”
齊錦初擺擺手,目光掃過滿屋子的老古董,開門見山:
“本宮今日來,是有一樁關乎陛下龍體安康,甚至關乎大齊國祚的大事,要與諸位商議!”
關乎國祚?!
太醫們心頭一凜,神情更加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