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似乎什麼都沒有留下,除了那些南疆香料、寶石,以及大齊皇宮檔案裡一份格式化的朝貢記錄。
然而,就在南疆使團離開一個時辰後,一輛看起來普普通通,用來運送城内雜物的青篷馬車,緩緩駛入了城南一處巷道狹窄的偏僻居民區。
最終,馬車在一個門口堆着幾個破舊瓦罐的院落前停下。
車夫壓低帽檐,快速敲了敲門。
木門開了一條縫,裡面的人警惕地看了一眼,迅速将車夫讓了進去。
片刻後,車夫空着手出來,駕着馬車很快離開。
這一切,都被不遠處一間茶鋪二樓臨窗位置上,一個看似在打盹的灰衣漢子,用眼角的餘光清晰地記錄下來。
他是“聽風”最低等的線人之一,代号“灰鼠”,負責監控這片區域的所有異常動靜。
這輛從未在這個時間段出現過的馬車,引起了他的注意。
灰鼠耐心地又守了一個時辰,确認再無動靜後,才喚來夥計結賬,如同尋常路人般混入人群,幾經輾轉,将消息通過特定的渠道送了出去。
消息一層層彙總,最後擺在了夜枭的桌上。
“南疆使團離京後一個時辰,可疑車輛入南城槐樹巷甲柒院,停留短暫,卸貨不詳。”
“槐樹巷甲柒院”夜枭的目光掃過牆上初步繪制的京城勢力分布圖,“登記的是一個老篾匠,獨居,無親無故”
無親無故?夜枭精緻無瑕的娃娃臉上,帶上一絲慎重,立刻下令:“查這個篾匠近半年的行蹤,所有接觸過的人,所有購買過的物品。”
“監控甲柒院,所有進出人員,詳記。”
“另,查那輛馬車的來源,最後消失地點。”
命令被無聲地傳遞下去。
夜枭沉吟片刻,拿起這份簡報,起身去往宮中墨白所居的“清芷軒”。
墨白的院子裡彌漫着一股奇異的藥草香氣,混合着幾分不易察覺的腥甜感。
他正對着一個陶甕小心地添加藥材。
夜枭将簡報遞給他,言簡意赅:“南疆人可能留了東西。”
墨白掃了一眼,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放下藥材,過分白皙的指尖甚至微微顫抖了一下,不是害怕,而是某種極緻的厭惡與警惕。
墨幽的目的沒有達到,她是絕不會罷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