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湘湘沒有起身,隻是擡頭眯着眼睛看向謝辭衍。
包廂裡那麼多人,他竟然可以做到絲毫不顧及她的臉面,當着所有人質問她,仿佛她是惡毒女配,棒打鴛鴦的那根棒子。
白悠然伸手抓住謝辭衍的衣角,一臉的委屈,“阿衍,别怪你太太,跟她沒有關系,是我自己要喝的。畢竟我初來乍到,總要為‘驚鴻’做些什麼,才好待下去。”
一直坐在白悠然身邊的女人不滿的開口,“悠然,你就是人太好了,才會被陸首席一直欺負。她和顧團的關系,誰不知道啊,一直不給安排演出,還讓你出來陪酒,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白悠然皺眉,泫然欲泣,壓低了聲音呵斥,“清清,你别胡說。”
“我哪裡胡說了?大家都可以作證啊!”裴清清起哄,又找了同坐在一起的兩個女人作證。
她一向看不慣陸湘湘,這下總算逮着機會了。
其他兩個女人的證詞并沒有指向說是陸湘湘做的,隻說最近這段時間白悠然确實出來陪酒的次數有點兒多。
謝辭衍眸色沉了一下,臉上倒是沒有露出什麼别的表情,隻是聲音更加沉冷,“謝太太,你何苦為難一個單親媽媽?”
陸湘湘氣笑了,起身邁步走到他面前,就那麼看着他。
熟悉卻又陌生得讓陸湘湘害怕。
他不問緣由,将所有事情都歸咎于她身上,是她驕縱跋扈,讓明珠為難他的白月光。
謝辭衍,你是不是忘了,曾經你說我最善良,如今卻也成惡毒了?
她的心很疼,疼得仿佛被人硬生生撕成兩半,汩汩流血。
“單親媽媽是什麼免死金牌嗎?”陸湘湘淡淡笑了笑,聲音聽不出喜怒,目光看向白悠然,帶着譏諷,“白小姐,我如果真要為難你,你根本就沒有這個機會去找謝辭衍告狀。”
話音剛落,謝辭衍那張俊美的容顔,隐隐透着風霜。
動怒了?
真少見啊。
結婚三年,除了她死活不要孩子那一次,兩人大吵一架,他動怒外,其餘時候,她再也沒有見過他動怒了。
這一刻,謝辭衍似乎忘記了,她才是他的妻子。
池念将喝得醉醺醺的顧明珠攙扶起來,準備走上前解釋,可白悠然一口血又吐了出來,謝辭衍沒有多作停留,抱着白悠然離開。
陸湘湘站在原地,微微紅了眼睛。
“湘湘,你沒事吧?”池念上前攙扶住陸湘湘小心詢問。
陸湘湘搖頭。
顧明珠的酒也醒了不少,“湘湘,回頭我找辭衍解釋下吧?”
“不用了。”陸湘湘淡淡出聲,側頭看向顧明珠,“你回去跟顧大哥說說,大姐嘴上說不在意,實際心已經傷透了,真到了做切割的時候,隻怕難以挽回。”
顧明珠歎了口氣,“那你呢?”
陸湘湘抿唇,眼睛酸澀,眼淚差點掉了下來。
顧明珠不好再繼續問下去,伸手将陸湘湘抱在懷裡,“對不起,我不知道她和辭衍之間的關系,如果知道,我肯定不會答應我媽讓她進‘驚鴻’。”
“沒事,”陸湘湘反手拍了拍顧明珠的後背,“不是你的錯。”
和顧明珠寒暄幾句,陸湘湘從她懷裡出來,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裴清清,而後和池念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