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剛才王婉兒等人的竊竊私語,惡毒百倍。
李夫人等剛剛對沈黎生出好感的貴婦們,臉上都露出幾分擔憂和尴尬。
她們想為沈黎說句話,可對方是金枝玉葉的公主,誰又敢輕易開口?
王婉兒的嘴角,已經快要咧到耳根了。
她死死盯着沈黎,等着看她如何應對這必死之局。
喝,可能會當衆“出醜”,驗證了公主口中的“不潔”。
不喝,就是不給公主和太後面子,是更大的失儀。
沈黎端坐着,背脊挺得筆直。
她能感受到無數道目光像針一樣紮在自己身上,有同情,有憐憫,但更多的是看好戲的冷漠。
她甚至能清晰地聽見自己胸腔裡,心髒在沉穩而有力地跳動。
越是危局,越要冷靜。
她緩緩擡起頭,迎上永安公主看過來的,帶着勝利者姿态的目光。
她沒有憤怒,也沒有慌亂。
她的臉上,甚至還帶着一抹淺淡的、恰到好處的微笑。
“公主殿下有心了。”
她的聲音清冷如玉石相擊,在這寂靜的大殿裡,異常清晰。
“能品嘗到‘雪息’這等仙品,是臣女的福氣。隻是”
她話鋒一轉,語氣裡帶上了一絲恰到好處的為難和歉疚。
“隻是臣女自幼體弱,前些時日又偶感風寒,太醫特意叮囑過,飲食需得清淡溫和,這般珍奇的茶,怕是無福消受。若是因此辜負了公主殿下和太後的一番美意,那便是臣女的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