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铮記得自己那時極不耐煩,嘲諷她繡功醜陋,簡直是玷辱了他的詩,然後就回了自己書房,留薛挽一人在大婚夜裡獨守空房。
他對她從來沒有什麼好臉色,可她依舊樣樣周到侍奉他。
她愛慘了他。
愛他的風度翩翩,愛他的才華橫溢,愛到海枯石爛都不會離開他。
陸少铮笃定!
薛挽聽他提起荷包,心裡就止不住煩悶。
裝了陸少铮的詩,已經是這荷包命裡的一劫,如今又落到了賀聞淵手裡,禍不單行。
母親留給她的東西不多。
這個荷包她說什麼都要從賀聞淵那裡要回來。
“四少爺别東拉西扯了,我與你早已沒有情義,你與你的心上人琴瑟和鳴,以後還是别登蘭蕪院的門。”
薛挽讓寶珠送客。
陸少铮卻定定站在原地。
不相信這麼冰冷無情的話是從薛挽嘴裡說出來的。
他想要從她臉上找到半分僞裝的痕迹。
他仔細看,看得心頭忽然跳了一下,像一潭靜水裡扔進一顆石子。
薛挽生的好看。
隻她的美是豔,是那種适合金屋藏嬌,不适合做人正妻的豔。
陸少铮一向覺得她俗,出身俗,長得也俗。
這樣長相的女人,一看腦子就不聰明。
但此時她神色清冷,竟有一種他從不曾見過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