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侯對上侯夫人的視線,感覺她在問自己的意思,皺眉:“這些事情,你是當家主母,你不拿主意,怎麼還要我來動腦。”
侯夫人沒指望他動腦。
“要論位高權重,自然是當朝宰相,可我看薛挽這個義女,在相爺心裡未必有什麼分量,一個虛名,況且這功勞從頭到尾沒咱們侯府的份。
将軍府就不一樣了,侯爺也看到下聘那天的陣仗,錢簡直是灑着花,咱們送上薛挽,是獻寶有功,賀将軍心裡記的全是侯府的好處。
宰相義女,雖說是虛名,可薛挽少不得借這個名頭結交貴人,若以後真叫她飛上高枝了,第一個踹掉的就是咱們侯府。”
賀聞淵既然親自來一趟,便是把這件事交給侯府來辦。
要讓薛挽做不了宰相義女,隻剩下乖乖服侍賀聞淵這一條路。
隻能是宰相厭棄了她,要斷絕和她的關系。
侯夫人念頭轉動,思考計策。
——
城中的疫病漸漸好起來,百姓都傳頌宰相的功德,自發為宰相修建生祠。
薛挽因為救了相府二公子,成為宰相義女的事情,也在京城權貴世家之間傳開。
薛挽與風潮剛剛過去的黃熟香一樣,一夜之間身價被炒得很高。
雪片似的帖子送到康平侯府。
看似擡舉薛挽,實則為了巴結相府。
就連宮裡皇後娘娘辦的正月春宴,都送了請柬到侯府。
侯夫人叫府裡的繡房連夜趕制新衣。
蘭蕪院。
寶珠來到薛挽身邊,從袖子裡抽出一封信:“林掌櫃傳信來了,說夫人身邊的素娟,悄悄在外面生藥鋪子買了東西。”
林掌櫃人脈廣,全京城生藥鋪的消息,他都能打探到。
薛挽看完,已經猜到了侯夫人的算計,将信燒掉,隻裝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