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挽于他,隻是一株花。
喜歡,但談不上愛。
他想借來一賞,并沒打算将她永久據為己有。
等他死了,她也要繼續鮮紅熱烈地盛開下去。
可嬌花總容易被風雨摧折,他不喜歡自己精心養護的花枯萎在别人手裡。
賀聞淵琢磨一夜,拿定了主意。
既然她對他拿出來的所有東西避如蛇蠍,不願接受。
那他就讓她自己從花瓣底下長出獠牙。
将來就算他死了,她也能高枕無憂過一輩子,不枉她跟了他一場。
——
不知過了多久,薛挽忽然驚醒。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不知何時靠在了賀聞淵肩膀上,連忙坐直身子,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襟。
衣衫整齊,還沒有遭毒手。
掀開車簾看出去,外面的景象讓她心頭一凜。
不是京城内的繁華街道,而是一片開闊的原野。
遠山如黛,近處是連綿的軍帳和訓練場,隐隐聽得到士兵訓練時的喊殺聲。
“這是哪裡?”薛挽聲音有些緊繃。
“軍營。”賀聞淵淡淡回答,“我的私兵駐紮的地方。”
薛挽愣怔了一下,一個念頭浮上來,瞬間讓她如墜冰窖,臉色煞白。
她知道流民賤奴和獲罪的官妓會被送進軍營供士兵取樂。
難道就因為她昨晚說的那些話,倒了他的胃口。
所以他要這樣報複她?
她從來不低估賀聞淵的惡劣程度。
他也說過讓她的夫君站在床邊看他行房這種渾話,他什麼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