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确實瞧不起薛挽,總覺得她商戶出身,門第低微,滿身銅臭,遠遠配不上他。
可這陣子,他連高攀都不敢想的貴人,居然一個接一個對薛挽青眼有加。
陸少铮心裡五味雜陳。
不知怎麼,現在他再看薛挽,漸漸也能看出她的好看了。
那張臉還是那張臉,可仿佛蒙塵的珠玉被人拂去灰塵,忽然就顯出了光華。
或許真是自己眼拙,以前沒有看出她的好處來。
陸少铮心裡忍不住動搖,以前他對薛挽确實冷淡,現在彌補起來,修複了和她的關系,對他而言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夫妻一體,她風光了,他臉上也有光。
這樣想着,目光中就多了幾分自以為是的溫和。
薛挽被他看的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想搬回來可以,但這陣子不方便。前些天我請來老夫人的楠木佛塔供在正屋,被手腳不幹淨的下人沖撞了,我得做三個月忏罪修行,你若搬回來,要和我一起念經。”
陸少铮一聽就頭大。
他一個大男人,整日裡抱着經書念念叨叨,成什麼體統。
再說他本就不信這些,讓他念三天他都費勁,三個月這麼折騰,還不如殺了他。
可轉念一想,又懷疑這是不是薛挽故意找的托辭。
以前她恨不得他多在蘭蕪院待一刻,自從雲汐嫁進來後,她就百般把他往外推。
琢磨不定,目光忽然落在床榻上。
那裡放着一個快要繡完的荷包。
樣子眼熟極了,就是大婚之夜,薛完興緻勃勃跟他展示,藏着繡上他的詩的手帕的那個荷包。
陸少铮心中一動。
那荷包,是繡給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