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書瑤當着所有人的面,跪下給薛挽賠了不是。
侯夫人怕她再惹禍,直接叫人把她送走。
小插曲過去,衆人依舊推杯換盞。
薛挽慢慢吃自己面前一道素羹,心裡想,今日這很拙劣的計策,應該是陸書瑤自己的主意。
侯夫人是知情,而且縱容了。
她剛剛入席落座時,被陸書瑤身邊那個叫春喜的丫頭絆了一下,梅纓扶住她。
坐下後,她摸了摸自己袖子裡,便摸到了那條七寶珠串。
她找機會在上酒菜時拿了出來,交給寶珠。
陸書瑤穿的夾襖厚,寶珠趁着丫鬟們來來往往侍候,把七寶珠串塞回她腰帶裡,她一點兒都沒發覺。
陸書瑤想誣陷薛挽偷了她的東西,結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宴席漸近末尾。
薛挽與身旁的夫人閑聊,忽然一個丫鬟端着茶盤走過,腳下一個踉跄,半壺茶水潑灑而出,正好澆在薛挽的衣襟上。
“奴婢該死!”那丫鬟連忙跪下磕頭。
薛挽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大半幅的衣襟被茶湯染出褐色印迹。
丫鬟說:“薛姑娘恕罪,奴婢帶薛姑娘去更衣。”
薛挽跟着丫鬟去了偏房。
進了内室,丫鬟拿來一套嶄新幹淨的衫裙便退了出去。
薛挽褪下濕漉漉的外衫,發現裙子的系帶不知怎麼纏在了一處,在身後打了死結。
她試了幾次,那結子反倒越系越緊。
有人推門進來,薛挽自然當做是寶珠,開口叫她:“寶珠,你來幫我解一下這帶子。”
身後腳步聲接近。
炙熱的氣息幾乎貼上她的後背,半片陰影落下。
薛挽忽然察覺不對。
這人身量比寶珠高多了!
她猛地回頭,正撞入一雙深邃如淵的黑眸。
“賀聞淵?!”薛挽驚呼出聲,下意識地攏緊衣襟,“你在這裡幹什麼——”
話沒說完,就被攔腰抱住。
賀聞淵逼近一步,薛挽就後退一步,被身後的桌案擋住退路。
賀聞淵雙手撐在台案兩側,将她困在其中。
他的情緒有些說不出的怪,眼眸沉沉,落在人身上如有實質,壓得薛挽有些心慌。
“我的小牡丹花這麼好看,為什麼穿這麼醜陋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