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纓看着那把匕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臉色一瞬間煞白如紙。
林掌櫃在旁邊低聲問了一句:“這丫頭怎麼處理?”
薛挽凝視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梅纓,心中已有了決斷。
想害她的人,她絕不會再給第二次機會。
前世她總是心軟,害怕沖突,以為隻要自己足夠寬容,足夠退讓,就能換來歲月靜好。
現實告訴她不是這樣的。
軟弱隻會招來更多的踐踏,善良會被當作可以任意揮霍的籌碼,一個人隻要好欺負,就會被欺負到死。
梅纓原本是侯夫人的心腹,三兩句話就被哄騙得倒戈,夥同陸少軒一起來殺她。
若不是今夜她有所防備,此刻躺在血泊中的就是自己了。
現在梅纓跪在這裡痛哭流涕,說着什麼迫不得已,什麼絕無二心。
輕飄飄的,沒有半點兒價值。
她磨刀霍霍準備行兇的時候,并沒有過半分不忍。
留下這樣一個三心二意、随時可能再次反水的毒蛇在身邊,無異于養虎為患。
薛挽看向梅纓,梅纓從她平靜如水的目光中仿佛預感到什麼,渾身顫抖着想要爬起來逃跑,卻被林掌櫃一把按住。
短刀被磨得極鋒利,薛挽忽地往前一送。
梅纓瞳孔顫了一下,不可思議低頭。
看到自己磨了一夜的刀,就這麼紮進了自己胸口。
她甚至來不及感受到疼痛,身體的力氣就像被一下子抽走了似的,軟軟地倒在地上。
張着嘴想要呼救,卻隻能發出幾聲微弱的氣音,四肢無力地抽搐掙紮着,很快就沒了動靜。
寶珠被這血腥的一幕吓得面色發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就連林掌櫃也被震住了,目光在廟裡躺着的陸少軒和眼前的梅纓之間來回遊移,心中湧起一陣後怕。
當初雖然簽了賣身契,但那時是被逼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