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紹的書房是個小朝廷。
宰相一黨的官員,也各有各的立場。
禮部侍郎是賀雲州的人,逮住機會,就要給宰相上點兒眼藥。
見賀紹面色越發不善,更是受了鼓舞,繼續添油加醋:“賀将軍正值盛年,心思該放在建功立業上,而不是女子床榻上,讓婦人之見影響了判斷,傳到軍中,要影響威信啊。”
賀紹聽着這些話,終于失了耐心,重重地将手中奏折扔在桌案上,冷聲道:“夠了!”
衆人瞬間噤聲。
賀紹面色陰沉,揮了揮手:"你們兩個都回去吧,春獵的事,我自有定奪,用不着你們操心。”
語氣不算客氣。
賀聞淵卻沒動:“初春的疫病過去才沒幾個月,若不是薛挽能掐會算,提前東奔西走收集藥材,京城還不知道會是何等慘狀,那時怎麼不見你們出來說三道四。”
掃了一眼在場衆人,最後目光落在禮部侍郎韓文身上:“我記得春初疫病肆虐時,韓大人也染了病,在家養病足足半月有餘。不知當時大人是如何痊愈的,莫非是靠着那一身正氣,硬生生抗過來的。”
語帶譏诮。
一番話說的禮部侍郎韓文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賀紹聽到這裡,神色微動。
賀聞淵的話提醒了他。
薛挽當初确實提前預知了京城的疫病,若非她未蔔先知四處搜集藥材,京城定會生靈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