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掌櫃托人傳進來的消息。
說馮世永帶着他的商隊日夜兼程趕路,昨日傍晚已經進京了。
來得很是時候。
“這個馮老闆,對我婆母還真是一片真心。”
薛挽感歎,“既然是有情人,我就幫他們一回,讓他們不必再分隔兩地,飽受相思之苦。”
薛挽把紙條送進油燈裡燒掉。
她的計劃,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
七日後,薛挽去相府赴宴。
相府的宴席排場之大,幾乎超過宮中禦宴。
正廳三進深,雕梁畫棟,金碧輝煌。
紫檀木雕花宮燈,每一盞都鑲嵌夜明珠,四壁張挂的不是尋常字畫,全是前朝宮中流出的名家真迹。
宴席更是奢華至極,連歌姬舞女都穿着绫羅綢緞,比尋常人家的小姐還要富貴三分。
薛挽一出現,便成了衆人矚目的焦點。
許多人來攀談示好,薛挽始終淡然,不卑不亢地應對着衆人的奉承。
傍晚時分,宴席散了,賓客們陸續告辭。
府門外的石闆大街上,各家的馬車早已排成長龍等候。
雖說相府門房安排得井井有條,但畢竟這麼多人,場面依然顯得有些混亂。
仆從們提着燈籠穿梭其間,整條街上人聲鼎沸,燈火搖曳。
薛挽緩步走出相府大門,目光若無其事地掃過人群,最後掃了眼身旁的寶珠身上。
寶珠心領神會,趁着周圍人來人往的掩護,悄然後退幾步,身形很快融入了門前石獅子投下的濃重陰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