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凝俯下身,将額頭抵在秦衍灼熱的手背上,仍在抽泣。
“陛下待嫔妾‘恩重如山’。能為陛下分憂解難,是嫔妾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哪裡還敢妄言委屈”
她姿态低到了塵埃裡。
半柱香後,她才整理好情緒,擡起身子望向秦衍。
貝齒輕咬下唇,在唇肉上留下淡淡齒痕,眼中是欲言又止的憂慮。
“隻是陛下”
宋晚凝聲若蚊呐,“皇後娘娘明察秋毫,葉貴妃娘娘亦在關注此事。”
“若隻罰嫔妾一人,恐難堵悠悠衆口,反而惹人猜疑陛下龍體安康乃國之根本,若因處置‘不當’而令朝野議論紛紛,質疑聖躬,嫔妾萬死難辭其咎啊”
她不再提及柔嫔,而是擡出皇後和葉貴妃這兩尊後宮中的“大佛”。
秦衍不是說讓她背黑鍋,是為了帝王尊嚴,為了朝堂顔面嗎?
那她便将矛盾焦點重新拉回來,秦衍這漏洞百出的說辭,可還能撐得住?
果然,秦衍聽到皇後和葉貴妃兩人後,眼中暗色一閃而過。
方才那點兒虛僞的溫情瞬間消失不見。
握着宋晚凝的手松了些,眉心卻皺得更緊。
他自然知曉這“黑鍋”太過單薄。
确需好好想想,如何才能堵住後宮悠悠衆口,又能震懾前朝可能的非議,更要确保自身弱點絕不洩露分毫。
“凝兒思慮的是。”
他閉上眼,揮手示意宋晚凝退下,暫時結束了這場“交心”。
“此事,朕自有分寸。讓于德茂将西暖閣收拾出來,你且留下安心侍疾吧。”
“是。”
宋晚凝領命退下。
他倒是好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