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穢亂宮闱,欺君罔上的彌天大罪,豈能豈能如此輕縱?”
她仰着頭,眉眼中的盡是執拗。
“陛下莫非莫非真要為了婉貴人,罔顧國法宮規,偏袒至此不成?!”
她不甘心!
她費盡心機,布下此局,為的便是要将婉貴人徹底摁死!
怎能怎能被陛下輕飄飄的一句“知曉了”,就這般揭過?!
秦衍腳步頓住,并未回頭。
近日,他本就因為柔兒一事對皇後多有意見。
如今消停不到半月,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婉貴人的錯處!
他尚且不知該如何面對那份微妙的愧疚和依賴,皇後便這般着急要對婉貴人出手。
甚至隐隐指責他,為一介婦人迷了神智,昏聩不明!
秦衍倏然轉身。
光影在他臉上明滅跳動,顯得更加陰鸷。
“皇後,”他面上溫和早已不見,眼中隻剩下寒意,“朕說了,朕知曉了。”
他往前逼近一步,身上威壓盡顯,瞬間将皇後籠罩。
兩人距離近得幾乎鼻尖相觸。
皇後甚至能清晰看見他眸中自己驚駭扭曲的臉。
暧昧的距離并未讓皇後欣喜,她不由後退了半步,臉色有些發白。
“你口口聲聲祖宗法度,皇家血脈,聲聲泣血,字字铿锵,”
秦衍薄唇勾起譏诮的弧度,“可是真放在了心上了?嗯?”
“宜貴人好端端的孩子,懷胎四月,太醫署脈案俱明胎像穩固,是怎麼碰了個首飾,說沒就沒的?”
“朕即位三年以來,宮中除了兩位公主降生,為何再無皇子呱呱墜地?”
“宜貴人好端端的孩子是怎麼沒的?朕繼位三年以來,宮中除了兩位公主,究竟再無皇嗣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