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耳房,隻見雪信躺在床上,蓋着厚被。
臉色竟比宋時薇還要難看上三分,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灰白,呼吸微弱。
頭發亂糟糟地散在枕頭上,額頭沁出細密汗珠,顯然極為不适。
秋菱上前診脈,手指搭上腕間,眉頭微微蹙起。
這脈象虛浮紊亂,絕非尋常病症,倒像是中了什麼陰損之物
她不敢聲張,隻道:“這位姐姐是體虛之症,邪風入體,需好生調理。奴婢先去配藥。”
她尋了借口,拿着藏春給的對牌匆匆離去,說是去太醫署配藥。
藏春亦道說去盯着煎藥,将空間留給了弄眉和雪信。
屋内隻剩下姐妹二人。
弄眉走到床邊,瞧着雪信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氣惱。
她壓低聲音問道:
“你前夜到底去了哪裡?怎麼會病成這樣?”
“你知不知道,今早薇小主她”
弄眉哽住,嗚咽聲漸起,已然說不下去。
雪信緩緩睜開眼。
原本靈動的杏眼裡,此刻隻剩下灰敗和譏诮。
她看着弄眉,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聲音沙啞難聽:
“我去了哪裡?姐姐不是猜到了嗎?又何必再來問我。”
“你!”弄眉被氣得渾身發抖,“你當真進了那鳳儀宮?!”
“你可知道背主求榮是個什麼下場?!”
“下場?”
雪信撐起身子,目光怨毒地盯着弄眉,“留在這雨花閣,看着主子不思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