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日常的賞賜和問候也斷了。
内務府那起子奴才,嗅覺最是靈敏,最是會看人下菜碟。
雖明面上不敢立刻克扣一宮主位的份例,但送來的,不管是食材用度,還是綢緞首飾,都明顯不再是頂尖的貨色。
蓮心氣得幾次想去找内務府的人理論,都被宋晚凝淡淡攔下。
“娘娘!他們也太欺侮人了!”
“這茶葉哪裡是永和宮該用的份例!竟然往裡頭摻了陳茶,以次充好!”
蓮心捧着一盒茶葉,眼圈紅紅。
宋晚凝正臨窗繡着一方帕子。
聞言頭也未擡,隻是輕輕“嗯”了一聲,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
“娘娘!”蓮心急得直跺腳。
弄眉在一旁悄悄拉了拉蓮心的衣袖,示意她少說兩句。
她心思更重一些。
總覺得娘娘這般平靜,絕非單純忍氣吞聲,怕是另有深意。
加之雪信之事,仍如一塊大石壓在她心頭,她更不敢多言。
隻默默将陳茶茶葉挑了出來,又默默去娘娘私庫拿了些合适的茶葉出來。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半月。
宋晚凝這邊依舊沒有動作。
而永和宮主位婉充容失寵的消息,卻像長了翅膀一般傳遍六宮。
在有心人的刻意渲染下,婉充容因膝傷無法侍寝,又言語不慎觸怒天顔,徹底失了聖心的說法甚嚣塵上。
往日那些嫉妒眼紅的目光,此刻大多變成了幸災樂禍的窺探和嘲諷。
宋晚凝對此恍若未聞,每日裡不是看書便是繡花。
興緻來了,甚至還讓弄眉将初秋時埋在院中桂花樹下的那壇子桂花酒,挖了出來。
淺淺嘗了半杯,直誇酒味醇甘。
蓮心和弄眉瞧着,又是着急又是無奈。
全然摸不透主子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