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善琴連續三日用于臉上,仔細留意有何反應。三日後,來回禀本宮結果。”
三日後,雪後初晴。
禦書房内。
紫檀木棋枰前,宋時薇身姿挺拔,神色專注。
今日她穿了一身杏黃色柿子并如意紋宮裝,專門梳了個略顯活潑的墜馬髻,簪了兩支柿柿如意絨花金柄簪。
瞧着活潑喜慶,又不失充容氣度。
對面,秦衍執黑子,目光看似落在棋盤上,實則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落子聲音清脆。
“愛妃棋風穩健,布局大氣開闊,于細微處又見謹慎。”
秦衍落下一子,截斷白棋一條未成形的去路,似是随口贊道:
“永甯侯府出來的姑娘,倒是都下得一手好棋。”
宋時薇微微欠身,聲音平和溫婉:“陛下謬贊。”
“嫔妾愚鈍,不過幼時貪玩,随祖父胡亂學過幾日,略知皮毛罷了。”
“祖父他老人家常言,棋局如戰局,需通觀全局,謹慎落子,一步錯,滿盤皆輸。”
“嫔妾雖驽鈍,不敢言懂戰陣之事,卻也一直謹記此言,下棋時總忍不住多想幾步,讓陛下見笑了。”
她巧妙地将話題引向戎馬半生的老永甯侯。
既解釋了棋風來曆,又暗示了嚴謹的将門家風。
秦衍眸光微動,順勢将話題引了下:
“說起戰局,北境近日倒是捷報頻傳。”
“小皇叔用兵如神,調度有方,大破女真王庭,實乃朕之肱骨,大雍之幸。”
他語氣欣慰,眼睛卻未看向棋盤,直勾勾地落在宋時薇臉上。
宋時薇執白子的手微微一頓,旋即沉穩落下,填補了一處看似無關緊要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