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拳行禮,動作間甲胄铿锵作響,語氣亦不見多少敬畏:
“陛下恕罪。軍情緊急,臣憂心國事,一路從北境疾馳而歸,一時心急失了分寸,請陛下責罰。”
他視線再次掃過那棋局,冷哼一聲,
“看來臣來得的确不巧,擾了陛下與這位娘娘的雅興。”
宋時薇此刻方才盈盈下拜,聲音不見絲毫慌亂:
“嫔妾薇充容宋氏,參見小皇爺。皇爺為國征戰,辛苦了。”
禮數周全,姿态從容,不卑不亢。
未等秦铮回答,她直接起身。
宋時薇轉向秦衍,微微屈膝,語帶歉意:
“陛下,皆是嫔妾不好,棋藝不精,與陛下對弈竟耗時至此,以緻耽擱了陛下處理政事。”
“小皇爺想必有緊要軍務禀報,嫔妾懇請告退。”
她巧妙地将方才那番言論歸結為“棋藝不精”,又将秦铮的闖入定義為“要緊軍務”。
瞬間将自己從風眼中摘了出去,還将沖突焦點引回秦衍叔侄之間。
秦铮似乎不願就此放過。
他盯着宋時薇沉沉開口:
“這位薇充容娘娘,方才本王在殿外,似乎聽到娘娘談及北境軍務,言及韓兆孤軍深入,似是情報有誤?”
“不知娘娘久居深宮,是從何處得知前線細節?又是如何斷定乃情報有誤?”
這話問得極不客氣。
幾乎是直接指責後宮幹政,妄揣軍事,其心可誅。
空氣瞬間凝滞。
宋時薇心下一凜。
她再次轉向秦铮,微微颔首,姿态依舊恭敬:
“皇爺誤會了。嫔妾一介深宮婦人,豈敢在陛下面前妄議軍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