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不夠,還遣專人看管!
陛下這是,對她失了信任啊
秦衍的目光繼而轉向皇後,帶着明顯的不滿:
“皇後統攝六宮,卻有失察之責。日後各宮用度,尤其是此等不明之物,需嚴加盤查,再有下次,朕唯你是問!”
皇後姜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中憋屈憤怒至極,卻隻能起身斂衽行禮:
“臣妾遵旨。臣妾定當嚴加管束,絕不再讓此類事件發生。”
她本想借此機會打壓宋晚凝,再讓白情柔出風頭固寵,一箭雙雕。
卻沒想不僅沒傷到宋晚凝分毫,反而折了白情柔這顆棋子,自己在帝王朝臣乃至使臣面前被斥責“管理不力”。
顔面盡失!
一場除夕宮宴,最終以這般倉皇混亂的場面收場。
衆人恭送聖駕後,皆心思各異地默默退去。
宋晚凝扶着蓮心的手,垂着頭,随着人流緩緩走出大殿,嘴角在無人見的陰影處,極輕地勾了一下。
狗咬狗,一嘴毛。
皇帝心生疑慮,不會再全信白情柔的“柔弱無辜”,盛寵已然出現裂痕。
皇後的權柄也被暫時削弱。
目的已然達到。
而她,依舊是那個受了驚吓,需要安慰的婉充容。
女真王子阿木爾随着使團衆人返回驿館,揮退左右。
他獨自坐在窗邊,面色沉郁,案上擺着的美酒佳肴絲毫未動。
今晚這場鬧劇,所謂的“祥瑞”變“妖異”的戲碼,不知道在女真王庭上演過多少次。
在他看來,拙劣又無趣,後宮那些彎彎繞繞的陰私手段,讓他心中莫名煩躁,更對所謂的和親增添了幾分抗拒。
腦中時不時閃過那個在雪地裡哭泣的圓臉小宮女,那雙清澈眼睛裡盛滿委屈,和這宮廷中的虛僞算計形成了鮮明對比。
宴席上,她笨拙地端着茶盞,差點潑酒時的窘迫模樣,真實得有些可笑,卻又有點可憐。
與記憶深處中,某個被刻意塵封的角落隐隐重疊,攪得他心緒不甯。
想到要和滿腹心機的大雍貴女周旋一聲,他心中便生出強烈的抗拒。
他不日即将即位,在王庭中厮殺已足夠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