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脊背挺直,微低着頭,正一筆一劃抄寫着佛經,神情專注。
燭光在她眼睫下投下小片陰影,側臉恬靜柔和。
秦衍駐足凝望。
這一幕,與他腦海中那個于佛前為他祈福的柔婉身影完美重疊,甚至更添了幾分真實的甯靜美感。
他心中微軟,生出些許難得的溫情。
他伸手輕輕掀開了那挂珠簾。
珠玉碰撞,發出細碎清脆的聲響。
宋晚凝似被驚動,蓦然擡頭。
待看清掀起珠簾的玄色身影時,她眼中瞬間漾開驚喜和些許無措,忙放下手中的紫毫筆,手肘不小心碰了一下硯台,險些帶倒。
她穩了穩,才急急起身行禮:
“陛下,您怎麼來了?嫔妾不知聖駕莅臨,未曾遠迎,請陛下恕罪。”
“無妨。”
秦衍上前一步,虛扶住她,“是朕沒讓人通傳。”
他的目光掠過她略顯慌亂的眉眼,落在小案上鋪開的宣紙之上。
抄的是《金剛經》,字迹清秀工整,筆鋒内斂,足見用心。
“在抄什麼?”他明知故問,聲音放緩了些。
“回陛下,嫔妾閑來無事,便抄寫經文,祈求佛祖保佑陛下龍體安康,國運昌隆,邊境早日安甯。”
她聲音輕柔,帶着一絲怯怯的依賴,目光悄悄掃過他依舊微蹙的眉宇,滿是擔憂,“陛下瞧着似乎又清減了些,可是朝務依舊繁忙?”
秦衍未答,而是就着她的手,拿起一張抄好的經文細看。
微黃的宣紙之上,墨迹猶新,似乎還殘留着她指尖的溫度和淡淡的墨香。
他目光掃過她因長時間握筆而微微泛紅的指尖,心中那點柔軟又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