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挂礙,難得安甯。”
他摩挲着紙張邊緣,難得吐露了一句真實感受。
雖依舊含糊,卻已是對後宮嫔妃極少有的坦誠。
宋晚凝仰望着他,眼中水光盈盈,滿是無能為力的愧疚:
“是嫔妾愚鈍,不能為陛下分憂,隻能以此微末心意,祈盼上天垂憐”
看着她這副情真意切的模樣,秦衍心中天平愈發傾斜。
他執起她方才放下的筆,蘸飽墨汁,在那未抄完的經卷旁邊,另鋪一紙,竟也落筆書寫起來。
“陛下?”宋晚凝訝異輕喚,有些不知所措。
“既是為國祈福,朕與你一同抄寫,心意更誠。”
秦衍淡淡道,筆下已是流暢的禦筆行書,力透紙背。
宋晚凝聞言,連忙跪坐在他身側,挽袖為他細細磨墨,姿态柔順無比。
殿内一時靜極。
隻聞筆尖遊走在紙上的沙沙輕響,以及彼此清淺的呼吸。
燭火跳躍,将兩人并肩的身影投映在粉牆之上,交織晃動
朦胧間,竟意外顯出幾分尋常夫妻燈下相伴的缱绻溫情。
熏香甯神,美人在側,氛圍靜谧安詳。
秦衍緊繃了數日的神經,在這刻意營造的溫柔鄉中,不知不覺徹底松弛下來。
多日積累的疲倦如潮水般湧上來,竟讓他生出幾分久違的困倦。
他擱下筆,揉了揉眉心。
“陛下可是累了?”宋晚凝停下手上動作,關切問道。
“不如早點安置?嫔妾讓人備下安神湯,不一會兒便好了。”
秦衍轉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