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她指尖血珠和臉上新添的傷痕,心下一驚,立刻跪倒在地,輕聲勸道:
“娘娘,您臉上有傷,萬萬不可再上妝粉刺激了,奴婢先給您清洗一下,上點舒緩止疼的藥膏吧”
白情柔聲音尖厲,臉頰又開始隐隐作痛,“你看看!你看看本宮這張臉,如今都成了什麼鬼樣子!”
她指着鏡子,指尖都在顫抖。
“還有這身子,蠢笨不堪!”
“陛下陛下都已有多久未曾好好來看過本宮了?!”
知棋頭垂得更低,不敢接話。
自宮宴那場“飛蟲”鬧劇後,陛下雖未再深究,但對柔儀殿的恩寵明顯淡了。
加之主子因容顔受損和孕期不适,脾氣愈發陰晴不定。
時而對着窗外流淚,哀怨自憐,哭訴陛下薄情寡性;
時而疑神疑鬼,覺得宮中人人都在嘲笑她容顔不再;
時而又暴躁易怒,對身邊伺候的宮人非打即罵,稍有不順心便摔砸器物。
陛下初時還念着她腹中龍裔,前來探望時溫言安撫兩句,賞賜也如流水般送進來。
可次數多了,面對她反複無常的哭鬧和糾纏,那點本就因前事而消磨了不少的耐心,也漸漸見了底。
來的次數,自然是一次比一次少。
停留的時間,也是一次比一次短。
“藥呢?!今日的藥膏可熬制好了?!”
白情柔煩躁地撫摸着愈發顯懷的肚子,厲聲問道。
“回娘娘,已經好了,正晾着呢,這就給您端來。”
知棋如蒙大赦,連忙起身去端藥。
“安胎養顔”的玉容膏早已明令停用,如今用的是太醫署開的正經安胎方子,和太醫院精心調配的舒緩藥膏。
可白情柔總覺得太醫署的東西效果緩慢,不及那“秘方”玉容膏來得立竿見影。
私底下,她仍讓知棋按照方子偷偷制了新的玉容膏,隻是不敢再佐以柏葉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