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往日的甜蜜憧憬,說到這幾個月來的刻骨思念和絕望
韓兆在昏睡中似乎并不安穩,指尖偶爾無意識地蜷縮,勾住她的手指。
姚芷蘅心中既悲又喜,更是寸步不離,悉心照料。
喂水拭汗,無比輕柔耐心。
她不知他是否能聽見,也不知他何時能想起。
但隻要有一絲希望,她便不會放棄。
柔儀殿内。
院判小心地收回搭在白情柔腕上的絲線,眉頭越皺越緊。
“娘娘,”
他斟酌着開口,“龍胎如今已八月有餘,隻是娘娘近日心緒波動過大,肝氣郁結,于安胎大為不利”
白情柔由着宮女拿着玉輪按摩浮腫的雙腿,手中卻拿着面小銅鏡,反複照着自己略顯浮腫的臉頰。
“本宮心緒好得很。”
她語氣不耐,“你隻說,本宮這胎何時能生?”
“生産之後,本宮這肌膚可能恢複如初?會不會留下疤痕?你可有把握?”
院判一噎,心中暗歎,隻得硬着頭皮道:
“娘娘,生産之事瓜熟蒂落,急不得。當務之急是靜心安養,萬不可再動氣勞神,方能保龍裔平安降生。”
“至于産後恢複,太醫院自當竭盡全力”
“又是靜心,又是安養!”
白情柔将銅鏡拍在榻上,聲音尖厲,“你們太醫署盡會說這些沒用的!”
“若是本宮容顔有損,你們擔待得起嗎?!”
因着激動,她臉頰迅速泛起潮紅,那層薄皮下的血絲似乎更明顯了些,帶來熟悉的刺癢感。
她痛苦地捂住臉,“滾!都給本宮滾出去!沒用的東西,若是保不住本宮的容貌,你們誰都别想好過!”
院判和一衆宮人吓得跪倒在地,連連請罪,心中卻是一片冰涼。
這位主子,到了如今這般田地,
心心念念的,竟還是她那身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