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血腥旨意很快傳了下去。
鳳儀宮内。
皇後姜氏端坐鏡前,護甲劃過梳妝台面,留下刺耳聲響。
她臉色并不比秦衍好看多少。
白情柔死了,她本該松一口氣,除去一個心腹大患。
可陛下那日的眼神,和柔儀殿毫不留情的大清洗,都像一把刀懸在頭頂。
“祥瑞”是她默許甚至推動的。
薩仁是她引入柔儀殿的。
若陛下真要遷怒,她首當其沖。
“娘娘,”大宮女蘭絮聲音發顫,“慎刑司那邊知棋受不住刑,胡亂攀咬,竟說”
“竟說您早已知道柔庶妃私下用藥,卻未曾阻攔”
皇後攥緊拳頭,護甲刮過,留下幾道血痕。
“蠢貨!”她低聲咒罵。
不知是罵知棋,還是罵自己當初為何要沾上白情柔這趟渾水。
還沒想出個章程,大宮女蘭萃便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娘娘,不好了陛下陛下他,又褫奪了您協理六宮之權還禁足了”
姜氏此時再也坐不住。
不受控制地往後一仰,直直摔倒在地,卻感覺不到疼痛。
禁足奪權!
陛下果然遷怒了她
竟直接将白情柔的死歸咎于那場“祥瑞”鬧劇!
她心中又驚又怒,卻又湧起巨大的寒意和恐懼。
陛下這哪是單純責罰她?
這分明是對姜家也有了不滿,借着罰她,敲打姜家罷了。
白情柔的死,不過隻是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