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親王府内,燭火亦未熄。
秦铮剛接到巡邊剿匪的旨意,正摩挲着兵符,嘴角噙着一絲玩味冷笑。
五萬兵馬?
秦衍那小子,終究還是忌憚他,又想用他,給了這麼個不痛不癢的差事。
正思索間,門外心腹來報,“王爺,陛下駕到,已至府門!”
秦铮眉峰一挑,眼中閃過詫異。
秦衍親自來他府上?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起身,随意整理了一下衣袍,大步迎了出去。
秦衍并未擺全副銮駕,隻帶了于德茂和寥寥幾名貼身侍衛,一副輕車簡從的模樣。
叔侄二人于書房坐定,揮退左右。
燭火偶爾發出一兩輕微噼啪聲,襯得室内愈發寂靜。
“不知陛下深夜莅臨,臣有失遠迎,還請陛下恕罪。”
秦铮抱拳行禮,姿态看似恭敬,實則随意,走個過場而已。
“皇叔不必多禮。”
秦衍擡手,目光掠過書房内簡練的布置,“朕心中煩悶,想起皇叔此處或許有好酒,便不請自來了。”
“陛下說笑,臣府中之酒,粗劣不堪,豈敢與禦酒相比。”
秦铮示意人看茶,目光探究地落在秦衍臉上,“陛下所煩何事?可是為南邊水患和蠻族之憂?”
他直接點破,懶得繞彎子。
秦衍在主位坐下,接過茶盞卻不飲,長長歎了口氣:
“江山多事,朕夙夜難安。水患要治,蠻族要平,皆需得力之人前往,刻不容緩。”
“隻可惜朝中可用之人甚少,能如皇叔這般文武雙全,足以獨當一面者,更是鳳毛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