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朝中可用之人甚少,能如皇叔這般文武雙全,足以獨當一面者,更是鳳毛麟角。”
他這話半真半假。
秦铮心中冷笑,面上卻道:
“陛下過譽。臣一介武夫,隻知效忠陛下,為國征戰,若陛下有所差遣,臣萬死不辭。”
漂亮話誰不會說。
“有皇叔這句話,朕心甚慰。”
秦衍看着他,話鋒一轉,“隻是,如今朝局看似平穩,實則暗流洶湧。”
“前朝後宮,牽一發而動全身。朕有時亦覺得身不由己,掣肘頗多。”
他語氣中竟透出幾分罕見的疲憊和無奈。
仿佛這把秦铮當做了可以傾訴苦悶的長輩。
秦铮心中警鈴微作,面上不動聲色:
“陛下乃九五之尊,天下共主,何出此言?又有何人讓陛下煩心了?”
他倒要看看,這位皇侄是想唱哪一出。
秦衍等的就是他這一問。
他眸光微黯,似是十分為難,良久才道:
“說來也是朕的家醜。皇叔可知,朕為何近日時常心緒不甯?”
不等秦铮回答,他便自顧自說了下去,“朕對永和宮那位婉充容,似是過于上心了。”
秦衍執杯的手微頓,眼中閃過探究,卻依舊不動聲色。
“朕知曉她柔弱,需人呵護,亦知她對朕用情至深。”
秦衍語氣複雜,似是沉溺又似煩惱,“可她越是如此依賴朕,朕越是”
“皇叔或許難以理解,有時過于美好的東西,緊緊握在手中,反而令人心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