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警惕起來,擋在孟清念身前。
孟清念倒顯得十分冷靜,将身前的抱琴拉至身後,搖了搖頭,面色淡定。
“進來說吧。”
抱琴看自家主子一點不吃驚意外便知道她心中有數,轉身退了下去。
蕭逸臉色十分不好,神情複雜地看着孟清念。
“如今太子被禁足,你倒是無拘無束了,說吧,什麼交易。”
孟清念端起桌上的茶杯,擡眸看向蕭逸:“你總不會是來與我讨論太子近況的吧?”
她将茶杯輕輕放在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蕭逸上前一步,他死死盯着孟清念的眼睛:“你救駕有功,陛下對你多有倚重,若你肯在陛下面前為太子美言幾句,或許他還有轉圜的餘地。”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故意放低了姿态,不似以往的吊兒郎當:“隻要你肯幫忙,我蕭逸欠你一條命。”
孟清念聞言,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突兀。
她緩緩站起身,走到窗邊,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你倒是會打如意算盤,那日宮變,太子隻站在原處,一點保護陛下的心都沒有,我怎麼記得,太子的武功很是不錯呢?我都看得出來,他當陛下看不出?豈是幾句美言便能挽回的?陛下雖未立刻廢黜他,不過是因為,皇子接二連三地心懷鬼胎,給他留了最後一絲體面罷了,不對,應該是給自己留了些體面。”
孟清念突然轉過身,目光銳利:“你我都清楚,太子之位,他坐不穩了。”
蕭逸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踉跄着後退一步:“難道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辦法?”孟清念挑眉,語氣中帶着濃濃的嘲諷:“為了那個位置,他勾結外戚,暗中培養勢力,甚至不惜犧牲那麼多無辜的性命,你跟随太子多年,應該比我更了解他的為人。”
她頓了頓,聲音漸漸冷了下來,“我勸你還是早日認清現實,免得引火燒身。”
蕭逸沉默了,他低着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隻是緊握着雙拳。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絕望:“隻要你肯幫他,無論你提出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孟清念看着他,忽然輕輕歎了口氣:“你這又是何苦呢?”
她走到蕭逸面前,語氣平靜地說道,“我可以幫你,但不是為了太子,也不是為了你。”
她頓了頓目光變得幽深,湊近蕭逸,壓低聲音說道“我要你潛入天牢,随時做好陷入萬劫不複的準備。”
蕭逸的瞳孔驟然收縮,他震驚地看着孟清念:“你瘋了?天牢是什麼地方,豈是說進就能進的?更何況李宴安是謀逆重犯,必定是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我沒瘋。”孟清念的語氣異常堅定:“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做還是不做,這個交易換還是不換?”
蕭逸沉默了,他知道這件事的風險有多大,一旦敗露,他自己會人頭落地也就罷了,甚至可能會牽連整個蕭家。
或許,這是他唯一能為太子做的事情了。
“好,我答應你。”蕭逸終于做出了決定,他擡起頭看着孟清念:“但你也要答應我,事成之後,你必須在陛下面前為太子說幾句話,哪怕隻有一句也好。”
孟清念看着他,緩緩點了點頭:“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