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溪還好嗎?”孟清念沉默片刻還是問出了口。
畢竟太子禁足,太子妃也好不到哪去。
蕭逸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随即黯淡下去:“她也被禁足了,每日隻送些粗茶淡飯人已經瘦得脫了形。”
他頓了頓,聲音帶着苦澀:“我也才得知,太子妃一點不知情太子所作所為,我之前以為他們夫妻二人沆瀣一氣,她是個聰明的,得知太子如此心思,竟一頭撞在柱子上,幸而被婢女攔住,隻是傷了額頭,如今怕是連梳洗的力氣都沒有了。”
孟清念指尖微顫,沈若溪那般驕傲明媚的女子,竟落得如此境地。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已恢複平靜:“你去吧,萬事小心,把這個帶給沈若溪。”
孟清念将一折梅花遞給蕭逸。
蕭逸隻看了她一眼,便轉身從窗戶翻了出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抱琴端着一碗熱湯進來,見孟清念獨自站在窗邊,神色複雜,輕聲道:“小姐,夜深了,喝碗湯暖暖身子吧。”
孟清念接過湯碗,熱氣氤氲了她的眼眶,她低聲道:“抱琴,你說這世上,究竟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抱琴愣了愣,随即笑道:“小姐對奴婢好,這便是真的。”
孟清念看着她單純的笑臉,心中稍稍安定,或許,守住眼前的這份真,便已足夠。
她希望沈若溪能早日想明白,依靠男人是終究行不通的,也不要做任何傻事。
以前總覺得沈若溪挺聰明的,現在看來,也是困于宅院内的女子罷了。
夜色如墨,孟清念望蕭逸他離去的方向,心中思緒翻湧,她雖行事跳脫,卻重情重義,隻是這份情義用錯了地方。
次日三更,天牢後門的柳樹下寒風凜冽。
孟清念裹緊夜行衣,遠遠便看見顧淮書的身影立在樹下,身旁還站着兩個面生的護衛,光看外表便知道皆是身手矯健之輩。
“都安排好了?”孟清念走近,壓低聲音問道。
顧淮書點頭,眸色深沉:“西側水牢的暗渠已清理幹淨,守衛也打點好了,隻是動作要快,卯時換班前必須撤離。”
三人正說着,蕭逸也如約而至。
他一身短打,臉上帶着幾分凝重。
顧淮書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孟清念。
她隻是點了點頭:“我自有安排。”
顧淮書便了然于心,并未多問,隻道:“随我來。”
一行人借着夜色掩護,沿着牆根疾行,很快便到了天牢西側的廢棄水牢入口。
入口處被枯枝掩蓋,顧淮書上前撥開枯枝,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