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蘅蕪冷冷地瞥了劉嬷嬷一眼，嗤笑道：“你一個教導宮女的嬷嬷，都被趕出宮多少年了，難道還能教出一個娘娘來？跟你學，豈不是越學越壞！”
“祖母放心，宮裡的規矩和外頭不一樣，我正學着呢，我還去參加了宮宴，太後娘娘都誇我呢。”
“我每日忙着學規矩，忙着參加宴會，還不是想多認識一些人，為以後入宮做準備，這是正經事，所以才耽誤了給祖母請安呢。”
老夫人聽得連連點頭，“是這麼個理。”
“那你跟我說說，宮裡都什麼樣啊？是不是吃飯都用金筷子，菜上都要灑金箔，富麗堂皇的，聽說地上鋪的都是白玉呢！”
姜蘅蕪挑着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吹噓了一通。
老夫人越發向往進宮，等她成了诰命夫人，逢年過節都是要進宮的。
周氏就經常能入宮，她是婆母，還被兒媳婦壓一頭，想想就不痛快！
姜蘅蕪說得熱鬧，孫氏插不上嘴，許氏樂得清靜，老夫人嫌跪在地上的姜菱花礙事，把人趕到後頭去了，讓姜蘅蕪坐到她身邊來說。
說了一會子話，前院差不多要開席了，衆人就簇擁着老夫人出門。
院子裡，姜蓉還頂着碗站着。
碧落以為她在練功，也拿了個碗頂在頭上蹲馬步，一碗水紋絲不動，她還得意地看姜蓉，覺得自己比她頂得好！
姜蓉欲哭無淚，她看着大小姐身邊的丫鬟動手打人，十分厲害，還以為她會幫自己一把，可這個丫鬟分明是個傻的，一句話也不說。
看着姜蓉的小丫鬟看碧落不管閑事，隻是搶過去一個碗，也是松了一口氣，反正碗多得很，搶了就搶了。
姜蘅蕪沖着碧落招招手，“真乖，别玩了，咱們該走了。”
碧落站起來，随手就扔了碗，跑到姜蘅蕪身後跟着。
姜蓉的身體一晃，又一次摔在了地上。
小丫鬟又倒了滿滿一碗水，催促道：“站起來，嬷嬷說了，今日要練夠兩個時辰，就這會子，你已經摔了三個碗了。”
姜蓉倒地不起，哭哭啼啼道：“我真的沒力氣了，祖母，您就行行好，饒了我吧！”
姜蓉往老夫人身邊爬，伸手去拉老夫人的褲腳，老夫人自然嫌晦氣，一腳就把人踢開了。
“滾滾滾！真是廢物！怎麼教都教不會，就知道号喪！好好的日子，福氣都被你哭沒了！”
“這麼喜歡哭，把嘴堵了繼續站，站不穩就拿了木闆綁起來！”
老夫人又罵丫鬟，“你也是沒用的東西，看個人都看不好，不懂就去問劉嬷嬷，蠢死了！”
姜蓉捂着肚子，絕望地哀嚎起來。
姜菱花牽着妹妹的手落在最後頭，極力隐藏自己，生怕老夫人又想起了她們兩個，她們自身難保，哪裡還有餘力憐憫别人。
小丫鬟去堵姜蓉的嘴，姜蓉瘋了一樣地推開丫鬟，撲倒在姜蘅蕪腳下，哭訴道：
“求大小姐幫我！求您勸勸祖母，讓我去參加宴會吧。”
“上次表姑娘的生辰宴，祖母就沒讓我去，這次再不去，這府裡就像是沒我這個人似的，我以後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