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熟悉的香味,他的思緒飄回了多年前的襄州。
他們剛打完一場勝仗,秦禦川快馬加鞭回城,身邊跟着一個年輕的小兵。
戰場之上,彼此交付後背,同生共死,短短時日,便已經覺得是生死之交。
他們席地而坐,清風悠悠,面前也是這樣架着火堆,烤着獵物。
他們不談戰局,不談朝堂,不談兵法,隻是聊一些瑣事,聊怎麼烤出好吃的野味,聊怎麼編出一支草螞蚱,聊如何用葉子吹出婉轉的曲調。
雲卷雲舒,花開花落,仿佛連風都是暖的,慢悠悠地拂過,吹得人昏昏欲睡。
或許是因為戰局已定,他的心是放松的,那是他一生裡,少有的輕松時光。
可惜江恒已經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秦禦川頗為惋惜,如此良将,他本來打算為江恒請封為四品将軍的。
江恒是姜家的家生奴才,最後他隻能又賞了姜家,讓江恒好好安葬。
“陛下喜歡就好。”姜蘅蕪的話把皇帝拉回了現實。
“陛下多吃一些,我吃不得這麼多肉,一點點就好。”
一模一樣的味道,确實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江恒看着不壯,力氣卻不小,皮膚蠟黃,臉上總跟洗不幹淨似的,還有一點胡渣,熟了之後膽子也大,還敢跟他搶肉吃。
而姜蘅蕪是姜家養在深閨的小姐,縱使學了一些騎射功夫,也隻是花架子罷了。
但秦禦川心裡總是有些異樣,似乎他漏掉了什麼關鍵的東西。
江恒的死真是隻是因為剿匪嗎?或許,他該派人去襄州查一查江恒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