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端起碗:“我多炖了會兒,不那麼刺嗓子。”
淩安安舀了小勺放進嘴裡,玉米的清甜混着軟糯的口感漫開,比想象中好很多,可胃裡還是空落落的。
她放下勺子,指尖無意識摩挲着碗沿,這飯不是不能吃,隻是懷孕後總想吃點帶奶香的東西,上海的牛奶面包像上輩子的事。
“不合胃口?”陸宴放下碗,眼神沉了沉。
“沒有,挺好吃的。”淩安安知道自己不能太挑了,這裡不是上海,條件有限,路演訓練本來就很累了,沒必要那麼矯情。
陸宴眼神深深的看着她,心裡有了打算。
早上訓練的時候太忙了,都忘了打聽家屬院誰家嫂子有空了,下午得好好問問。
淩安安吃完午飯忽然想到什麼,對正在洗碗的陸宴說道。
“陸宴,我來的時候,爸媽說要給我寄包裹,你什麼時候有空?陪我去鎮上拿一趟呗。”
“好。”聽着淩安安帶着些撒嬌的語氣,陸宴心裡就軟乎。
下午訓練休息的哨聲剛落,陸宴就拽着李幹事往操場邊的樹蔭走。
塵土粘在軍裝上,他卻顧不上拍,開門見山:“李哥,跟你說個事。”
李幹事叼着草根笑:“看你這急樣,啥事?”
陸宴看着李哥,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說:“我家那口子被家裡照顧的很好,不會做飯,我本來想着中午回去給她做飯,但時間太短了,吃不上啥好的,打聽了一圈兒,就你家媳婦兒有空。”
他頓了頓,從口袋裡掏出個布包,裡面是省下來的糧票和幾張紙币:“想托你家李嫂,以後每天中午幫她做頓熱乎飯,這些你拿着,不夠再跟我說,你看行不?”
李幹事愣了愣,随即把布包往他手裡推:“你這是幹啥?我還以為啥大事呢,瞅你那樣,我家那口子跟我媳婦投緣,幫襯一把是應該的,哪能要你的糧票錢?”
“必須要。”陸宴按住他的手,語氣沉而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