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頁)

“必須要。”陸宴按住他的手,語氣沉而認真。

“她懷着孕,得多吃點好的,天天麻煩李嫂,我心裡過意不去。這些你收着,就當是我請嫂子幫忙。”

他想起淩安安喝了雞湯時亮晶晶的眼睛,想起她啃窩窩頭時難過不已的樣子,心裡像被什麼東西硌着。

在上海時她錦衣玉食,跟着他來這苦地方,不能連頓熱乎飯都吃不安穩,她還為自己着想,遷就自己。

李幹事看着他眼裡的執拗,心裡歎了口氣。

陸宴這人就是這樣,嘴上不說,心裡卻把人護得緊。

他撓撓頭:“行吧,我替我家那口子收着,這事包在哥身上了,我家那口子最會做菜,保準把弟妹伺候得好好的,頓頓有肉有湯!”

“謝了。”陸宴松了口氣,肩膀的線條都柔和了些。

“跟我客氣啥!”李幹事捶了他一下。

“晚上我就跟我家那口子說!”

重新回到訓練場,陸宴端槍的手穩了不少。

心裡想的卻是,以後李嫂做的吃食,她肯定會紅着臉說“太麻煩李嫂了”,卻會吃得幹幹淨淨,連盆底的肉渣都不放過,想着陸宴嘴裡勾起。

傍晚陸宴訓練回來,推開門就見淩安安蹲在煤爐邊,手裡拿着鍋鏟,正對着鍋裡的青菜發呆。

油星濺到她手背上,她“嘶”了一聲,卻沒躲。

“讓開。”他大步走過去,接過鍋鏟,眼裡有些責怪,卻不是責怪她,是責怪自己。

爐火映着她紅撲撲的臉,手背上的紅痕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