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哨站離家屬院有五裡地,雪沒到腳踝,走一步陷一步。
淩安安深一腳淺一腳地走,棉鞋很快就濕了,冷風順着鞋幫往裡鑽,腳趾凍得發麻。
可她懷裡的水壺是暖的,想着戰士們拿到手套時的樣子,竟也不覺得冷了。
到前哨站時,天剛蒙蒙亮。
哨兵見她抱着堆棉物站在雪地裡,趕緊迎出來:“淩嫂子?這麼早您怎麼來了?”
“麻煩你們明天送拉練隊伍那兒去。”淩安安把東西遞過去。
接着又掏出水壺:“這個麻煩給陸營長。”
哨兵接過東西,看着她凍得通紅的鼻尖,忍不住點頭:“您放心!我們一定送到!”
往回走時,冬日的太陽慢慢升起來了。
淩安安踩在自己的腳印裡,突然覺得,這等待的日子雖然難熬,可身邊有這些心齊的軍嫂,也沒那麼孤單。
團部辦公室裡,秦營長也收到了消息,正看着窗外的雪,指尖在桌前的路線圖上頓了頓。
黑風口的暴雪是意料之外的,陸宴帶着隊伍困在那兒,物資補給跟不上,可不是小事。
他摸了摸下巴,眼裡閃過點複雜的光。
而此時的黑風口山洞裡,陸宴正把最後一塊煤添進火堆,戰士們圍着火搓手。
陸宴望着洞外的雪,突然想起媳婦縫的棉鞋,指尖不自覺地攥了攥。
不知道她在家,是不是又在擔心,鼻尖肯定又哭紅了。
她最是嬌氣了,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在家會不會害怕。
前哨站的通訊員送物資時,黑風口雪還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