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捏了捏淩安安的手,眼裡帶着笑。
往後幾日,戰士們訓練完總愛往老槐樹下湊,有時還會托人問淩安安借錫紙。
有回淩安安還聽見王鐵跟人說:“咱營有淩嫂子這‘紅薯西施’,往後烤紅薯都不用愁了!”
她紅着臉沒作聲,心裡卻甜滋滋的。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着,張翠花男人因為升職的事情被警告。
張翠花也識相的沒有在淩安安面前蹦達了。
隻是偶爾在家屬院碰見安安時,還是吹胡子瞪眼指桑罵槐的。
淩安安沒當回事,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轉眼在軍區待了一個月,也到冬季最冷的時候了。
零下二十度的天,風跟小刀子似的刮,卷着雪沫子打在窗紙上“沙沙”響。
淩安安縮在炕頭,摸着三個月還沒顯懷的肚子,鼻尖泛酸。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覺得嘴裡寡淡得厲害。
其實就是饞極了炖得酥爛的豬蹄。
做夢都是那糯叽叽的皮、黏糊糊的湯,想想都咽口水。
她饞的厲害的時候,還連着去鎮上供銷社問了三回。
都說肉聯廠沒送貨,連肉票都換不來半點油星。
這天,陸宴夜裡從營部回來時。
剛掀門簾就見淩安安趴在炕沿上掉眼淚,棉袖口蹭得滿臉都是淚痕。
“咋了這是?”他趕緊脫了軍大衣湊過去。
凍得發紅的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臉:“凍着了?還是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