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送了窩窩,趙大姐端來半碗腌辣椒,連平時不愛說話的劉嬸,都給她送了把剛摘的凍白菜。
淩安安雖不知道哪些是真心的,卻還是挨着給她們裝了小碟豬蹄肉,推搡着才讓收下。
等陸宴中午回來時,見竈台上擺着好幾個碗,忍不住笑:“這是啥?開雜貨鋪了?”
“都是嬸子們送的。”淩安安給他盛湯。
“她們還總誇你疼人呢。”
陸宴不自在地“嗯”了一聲,出去洗手時瞥見了秦營長正從屋裡出來。
手裡捏着張紙,臉拉得老長。
跟陸宴對上眼時,直接别過臉往營部走,連個招呼都沒有。
“又嗆上了?”淩安安剛好出來看見這一幕,問道。
“訓練方案吵了兩句。”陸宴擦了擦手:“他總想着求穩,哪像帶兵?”
正說着,張翠花突然在自己屋裡發瘋:“副政委!你倒管不管?人家炖着肉香飄滿院,咱就啃白菜?”
那聲音故意揚得高,明擺着說給自己聽。
淩安安眼睛一瞪,剛要開口。
陸宴按住她的肩:“犯不着。”
可張翠花沒停,又喊:“有些人就是命好,上海來的嬌小姐,哪像咱,粗茶淡飯慣了”
“張嫂子。”淩安安忍不了,揚聲應了句。
“我家豬蹄是我男人跟後山獵戶換的,用的是自己腌的酸菜,沒占公家半點便宜。你要是想吃,自個兒找獵戶換去,犯不着在這兒酸。”
張翠花像是沒料到淩安安會出聲一樣,瞬間不說話了。
陸宴挑了挑眉,沒說話,隻往她碗裡多舀了塊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