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1頁)

她擡起頭,下巴輕輕蹭着他的軍裝,帶着點小自豪:“你看,我做到了吧?李嫂現在總給我送酸菜,還跟我學織毛衣,連之前總瞪我的劉嬸,都給我送過曬幹的紅棗。他們再也不罵我嬌小姐了,還說我是‘能幹的上海媳婦’。”

陸宴看着她眼裡的光,忍不住笑了。

以前的她,哭的時候會躲在被子裡,受了委屈隻會找他撒嬌撒氣。

現在的她,能自己扛事,能靠雙手赢得别人的認可,連炫耀的時候都帶着股鮮活的勁兒。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語氣裡滿是寵溺:“是,你最能幹,以後要是再有人說你是嬌小姐,我第一個跟他急。”

淩安安小嘴“哼”了一聲,卻往他懷裡鑽得更緊了:“不用你急,我自己就能怼回去。現在我可是團裡的‘後勤專家’,他們要是再敢說我沒用,我就把烤箱搬到他們家門口,讓他們嘗嘗我烤的紅薯有多香!”

陸宴被她的腦回路逗笑,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了個吻:“好,聽你的。快睡吧,懷着孕呢,别熬太晚。”

淩安安點了點頭,用陸宴端來的熱水泡完腳。

把獎狀放在枕頭邊,閉上眼睛。

大雪連着下了兩天,軍營宣傳部的屋頂積了厚厚的雪。

淩安安身為軍嫂,也想着為軍區出一份力。

于是就跟着李嫂來幫着宣傳部掃雪。

剛進門就聽見裡面傳來急乎乎的說話聲。

宣傳隊的人圍着一架舊手風琴,個個愁眉苦臉。

“這鍵咋就斷了呢?下周就要彙演,沒伴奏咋排節目啊!”

宣傳隊隊長王姐急得直轉圈,手風琴的黑鍵斷了兩根,斷口處還露着尖銳的木茬,一碰就刮手。

李嫂湊過去看:“之前冬季拉練聯歡會,安安不是彈過鋼琴嗎?那手巧得很,說不定能有辦法!”

王姐聽着頓時眼睛一亮,趕緊拉過一旁的淩安安:“淩嫂子,你懂樂器,能不能幫咱看看?這手風琴要是修不好,節目就黃了!”

淩安安走到手風琴前,輕輕碰了碰斷鍵,木茬一下子刮到指尖,疼得她縮回手,指尖滲了點血珠。

她看着斷成兩截的琴鍵,手指疼得她眼圈突然紅了:“這鍵斷得太碎了,連不上要是彈的時候再刮到手,說不定連琴都不能彈了”

“别急别急。”陸宴正好訓練完來宣傳部找她。

見她紅着眼,趕緊走過來:“有啥困難咱慢慢想,别傷着自己。”

淩安安抹了把眼淚,指着斷鍵:“我想把斷口磨平,雖然不能恢複成原來的樣子,但至少能接着用,就是得找把锉刀。”

“我去拿!”宣傳隊的小戰士立刻跑出去,沒一會兒就拎着把锉刀回來。

淩安安坐在琴凳上,左手扶着琴鍵,右手拿着锉刀,一點一點磨着斷口的木茬。

她懷着三個月身孕,肚子還沒顯懷,隻是久坐會有點累,可她沒停下。

宣傳隊的人都圍着她,眼裡滿是期待,她想讓大家看看,她不僅能烤紅薯、改烤箱,還能修好樂器。

陸宴站在旁邊,時不時給她遞塊幹淨的布,讓她擦去手上的木屑。

磨了約莫半個時辰,斷鍵的邊緣終于變得光滑,再也不刮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