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安安含淚咬牙,咕咚咕咚連喝幾大口。
陸宴這才滿意,把缸底最後一點渣晃了晃,自己仰頭喝了,眉都沒皺一下。
淩安安睜着淚汪汪的眼睛看他:“你不辣?”
“野外生存時,連生姜皮都啃過。”他放下缸子,拿袖口給她擦汗,動作糙卻輕。
“跟那時候比,這是甜的。”
話音落下,他伸手輕貼在淩安安飽滿的額頭。
聲音更低:“發汗了,燒應該能退。”
淩安安心口一跳,尾骨都忘了疼,小聲嘟囔:“土辦法,還挺管用”
“那以後聽話,下雪别再亂跑。”
語氣帶着訓,卻掩不住疼惜:“再摔一次,我就——”
“就怎樣?”她紅着眼,卻揚起下巴:“把我綁炕上?”
“把你綁我腰上。”男人聲音啞得厲害。
“走哪都帶着,省得惦記。”
淩安安愣住,淚珠挂在睫毛上忘了掉。
半晌才“噗”地一聲,把臉重新埋進他肩窩,嘴角翹得老高,聲音卻還帶着哭腔:“土包子,你學壞了”
爐火跳躍,将兩道重疊的影子投在牆上,晃得溫柔又安靜。
窗外,雪還在下。
屋内,辛辣的姜茶香氣卻驅散了所有寒意。
淩安安閉上眼,聽見自己心跳怦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