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營部的政委,都收到了一罐,嘗了之後笑着說:“淩同志這是給咱們營區辦了件好事啊,這野山楂比食堂的鹹菜開胃多了!”
很快,“淩總指揮”的名号就在營區傳開了。
淩安安看着營區裡因為野山楂變得熱鬧起來,心裡滿是成就感。
這天的陽光暖得正好。
淩安安正在軍區的供銷社,拎着布兜站在櫃台前,正跟售貨員說着要扯半米碎花布。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喧鬧,夾雜着張翠花尖細的聲音,讓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隻見張翠花正踮着腳,對着圍過來的幾個軍嫂比劃。
手指還時不時往淩安安這邊指:“你們是沒看見!上次我去沈家明同志宿舍送東西,瞧見他桌上放着一沓僑彙券!
聽說那玩意兒金貴得很,能買進口奶粉、細糧,他自己不用,聽說全給淩安安了!你們說,要是沒點啥貓膩,他能這麼大方?”
“僑彙券?那可是稀罕東西,一般人哪能有啊!”
“是啊是啊,淩嫂子總買些好東西,難道真是沈家明給的?”
“可沈家明不是有對象嗎?聽說在上海呢”
議論聲像潮水似的湧過來,淩安安手裡的布兜“啪”地掉在地上,碎花布滾了出來,沾了層灰。
她臉色瞬間慘白,嘴唇哆嗦着,想開口解釋,可話到嘴邊卻堵得慌,眼淚毫無預兆地湧了上來。
她跟沈家明不過是同鄉,平時互相幫襯着,怎麼到張翠花嘴裡,就成了“包養”?
而且自己跟沈同志上一次見面還是蛇的事情。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指指點點的目光像針似的紮在她身上。
淩安安往後退了兩步,後背撞到櫃台,讓她打了個寒顫。
她想沖上去跟張翠花理論,可渾身的力氣像被抽幹了似的。
隻能死死咬着下唇,眼淚掉得更兇,連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每次都是這樣,明明已經往好的地方發展了。
但隻要有點風言風語大家就聽風就是雨。
“張翠花!你在這兒胡說八道什麼!”
一聲厲喝從人群外傳來,沈家明拎着公文包快步擠進來。
他剛從公社送完文件,路過供銷社就聽見張翠花的造謠,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看見角落裡哭得發抖的淩安安,他心裡又急又氣。
趕緊走過去,輕聲安慰:“淩同志,别難過,我來跟她們說清楚。”
張翠花看見沈家明,眼神閃了閃,卻還是強撐着嘴硬:“我胡說?我明明看見你有僑彙券,還都給了淩安安!大家都看見了,她最近買的那些好東西,不就是用僑彙券換的?”
“我是有僑彙券,但那是我在國外的舅舅寄來的,給我妹妹買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