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陸宴從食堂帶回來半隻西瓜,冰在井裡。
這會兒剛撈上來,紅瓤黑籽,甜得齁人。
陸母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裡搖着蒲扇。
看着淩安安靠在竹椅上吃西瓜,大華蹲在旁邊,小手捧着一小塊,吃得滿臉都是紅的。
她嘴角帶着笑,手裡還拿着快繡完的虎頭布涼鞋。
天熱,給未出生的寶寶做雙涼鞋,比棉鞋實用。
“慢點吃,别噎着。”陸母給淩安安遞過手帕。
“你懷着孕,别吃太冰的,吃兩塊解解暑就行。”
淩安安笑着接過手帕,擦了擦嘴角:“媽,這西瓜真甜,比我媽寄來的水果糖還甜。您也吃一塊,剛從井裡撈上來,涼絲絲的。”
“我不吃,你們吃。”陸母擺了擺手,又拿起針線。
“這涼鞋快繡完了,等娃出生,夏天正好穿,透氣不悶腳。”
婆媳倆正說着話,大華突然指着院門口喊:“二嬸,通信員叔叔來了!”
淩安安擡頭一看,營部的通信員果然快步走進來。
手裡拿着個信封,額角滲着汗:“陸大娘,您的急件,從鄉下寄來的!”
陸母心裡“咯噔”一下,鄉下寄過來的急件,趕緊接過信封。
是村裡老支書的筆迹,字寫得方正。
【你家老大在磚窯廠幹活,砸傷了腿,現在躺縣醫院,沒人照料,你那跑了的大兒媳,托人帶話說是不回來了,家裡就剩他一個,身邊連個遞水的人都沒有,你趕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