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政委剛到辦公室,就看見了地上的匿名信。
等他看完信,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當即讓人把淩安安請到了營部。
淩安安聽說政委急着找她,心裡有點慌,扶着腰跟着通訊員往營部走。
進了辦公室,就見政委把一封信放在桌上,臉色不太好:“淩同志,你看看這個。”
淩安安拿起信,剛看了兩行,臉色就白了。
信裡的話像刀子似的,紮得她心口疼。
她攥着信紙,手都在抖,眼淚瞬間湧了上來,卻不是委屈的哭。
而是又氣又笑:“我破壞紀律?我擅離營地?政委,您忘了嗎?當時通訊中斷,陸宴他們被困在山裡,我帶着衛生員、通訊員進山,是您同意的!我挺着七個月的肚子,在山裡走了半個晚上,就是為了找他們!”
“最後我們不僅找到了陸宴,還把受傷的戰士們救了回來,我怎麼就成破壞紀律了?”
政委看着她激動的樣子,心裡也不是滋味,他站起來,走到淩安安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淩同志,你别激動,我知道這信是瞎寫的。我找你來,就是想讓你知道,營部相信你,師部也相信你,你的功勞,大家都記在心裡。”
說着,他拿起桌上的匿名信,撕成了碎片,扔進了旁邊的紙簍裡。
“這種污蔑人的東西,不值當看!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去查是誰寫的,不管是誰,敢在背後搞小動作,就按軍規辦!”
淩安安看着被撕碎的信紙,心裡的氣漸漸消了。
她抹掉眼淚,扶着腰說:“謝謝政委,我就是氣不過,明明是想幫忙,卻被人這麼說”
“别往心裡去,”政委笑着說:“下午營部要開全體軍嫂大會,到時候我會把這事說清楚,也讓有些人長長記性,别總在背後嚼舌根。”
下午的軍嫂大會上,政委站在台上,手裡拿着那封被撕碎的信的碎片。
“今天早上,我收到一封匿名信,污蔑淩同志擅離營地、破壞紀律。”
“我告訴大家,當時淩同志進山,是我批準的!她懷着孕,冒着生命危險去找被困的戰士,救了十幾條人命,師部還授予她‘特别軍嫂支援獎’,這樣的同志,怎麼會破壞紀律?”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台下的軍嫂們,最後落在了張翠花身上,聲音提高了幾分。
“寫匿名信的人,我知道是誰!我警告你,以後誰再敢污蔑好人,搬弄是非,不管你是誰的家屬,都按軍規處理!張翠花同志,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張翠花坐在台下,聽到政委叫自己的名字,臉“唰”地一下白了,頭埋得低低的,不敢看任何人。
周圍的軍嫂們也都看向她,小聲議論着:“原來是她寫的!真沒良心!”
“上次在井邊造謠還不夠,這次又寫匿名信,太過分了!”
張翠花被說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政委看着她的樣子,又說:“張翠花同志,你現在就給淩安安同志道歉!”
張翠花沒有辦法,隻好站起來,紅着臉走到淩安安面前:“淩淩同志,對不起,我不該污蔑你”
淩安安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沒關系,以後别再這樣了,好好過日子比啥都強。”
張翠花低着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再也不敢擡頭。
經這一鬧,她在家屬院徹底蔫了,再也沒人願意跟她湊在一起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