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亮了,陸宴扶着媳婦剛拐進家屬院的巷子。
就見張翠花叉着腰站在自家院門口,手裡攥着根晾衣杆。
杆上挂着的幾件舊衣服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故意沒挂好,專等在這兒堵人。
看見他們過來,張翠花“嗤”地笑出了聲。
“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咱們營區的‘功臣’軍嫂嗎?大半夜鬧着去衛生所,還讓陸營長摔了跤,結果呢?鬧了場假宮縮的笑話,這戲演得可真夠足的。”
淩安安聽見這話,扶着腰的手緊了緊。
她知道張翠花一直憋着勁等着找自己茬,這不,見她出了點動靜,又湊上來挑事。
“假宮縮疼不疼,不是你站在這兒說風涼話就能知道的。”
淩安安聲音雖然是帶着南方口音,輕聲細語的,但是說出來的話可是一點面子不給。
“我男人摔跤,是為了護我和肚子裡的孩子,總比有些人心生嫉妒,站在一旁冷嘲熱諷強。”
“護你?”
張翠花挑眉,晾衣杆又往旁邊挪了挪,擋住了大半條路。
“陸營長是營裡的幹部,為了這點破事摔着,傳出去不怕讓人笑話?
我看啊,是你自己嬌氣,懷個孕就恨不得全營都圍着你轉,連假宮縮都要折騰一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金貴。”
“你胡說!”大華從後面跑上來,仰頭瞪張翠花。
“二嬸疼得臉色都白了,二叔摔的時候把二嬸抱得緊緊的,你沒看見就别亂說!”
張翠花斜睨了大華一眼,下巴擡得高高的。
“大人說話,哪兒輪得到你個小屁孩插嘴?再說了,我亂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