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攥緊衣領低頭往前走,四百米的路突然長得沒有盡頭。
眼淚快要憋不住時,她突然停住腳步。
她估計是太傷心了,被齊明一句胡亂猜測擾亂了心神,才會想要來看看。
她轉身就走。
她已經知道他為了陳雅不會娶她,見家長,談婚論嫁遲早的事。
知道就夠了。
為什麼還要讓她親眼看見呢?
太過殘忍。
然後,她剛走兩步,突然,身後傳來賀淮旭的聲音,“書瑜,快過來。”
他的呼喚就像是一個開關,瞬間打開了她壓抑,強制自己不在乎的情緒。也像根針,猝然刺破她緊繃的神經。
所有強壓下的委屈瘋狂翻湧,卻在沖破眼眶前被死死摁住。
她不能哭,絕不能在那三個人面前哭。
七年都忍過來了,不能在這時候功虧一篑。
可眼淚自有主張。它們倒灌進喉嚨,嗆得她發不出聲音。
回頭嗎?
回頭去看他如何左手挽着白月光,右手施舍她一點憐憫?
她拼命搖頭,指甲掐進掌心試圖用疼痛保持清醒。
沒必要去。
她的存在很尴尬,也很多餘。
他見丈母娘,見老丈人,她去,以什麼身份?
她已經當了他們感情七年的話題了,她已經足夠讓步了?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她呢?
她伸手一把抹去臉上淚水,加快步伐離開,可還沒走幾步,手臂被一股巨大力量扯住,停在路上。
“你怎麼回事,小輩見長輩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