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瑜沒好氣地瞪他,卻見賀淮旭突然收斂了所有鋒芒,語氣裡帶着罕見的認真,“你爸媽怎麼教的你,大學時候就常見你在食堂勤工儉學,多累都在忙,受傷也不吭聲,太獨立了。”
“你爸媽把你培養得真好。”
提到爸媽,想到了方才劇院門口陳雅爸媽的辱罵。
她能吃少委屈,可唯獨不能接受爸媽被外人欺負。
“淮旭,我爸媽剛剛在劇院門口被陳雅爸媽侮辱了,我想跟他們要一句道歉。”
沈書瑜軟軟的聲音還帶着未散的委屈,像羽毛輕輕落下。
賀淮旭的腳步頓住了。
他轉過身,看着她泛紅的眼眶,眉頭微蹙,“應該不至于他們最多就是說了句話,你别往心裡去。”
又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
那股熟悉的冰涼從心底漫上來。
她執拗地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抓住他袖口,“他們當着我的面說的!我就想要句道歉,文字也行”
“當着面說的你不怼回去?”賀淮旭突然甩開她的手,聲音淬着不耐煩,“私底下找我當槍使很好玩?”
空氣死寂。
沈書瑜看着自己被甩開的手,指尖殘留的溫度迅速褪去,隻剩下冰碗帶來的刺骨寒意。
她隻是想要一句道歉啊
明明知道賀淮旭與陳家關系親近,她甚至不敢要求任何實質補償。
隻是動動嘴皮的事,對他來說卻難如登天。
心髒像被冰錐刺穿,冷意順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
就在這時,賀淮旭的手機響起。
屏幕亮起是陳雅。
沈書瑜離得近,清晰聽見電話那頭帶着哭腔的聲音,
“淮旭我爸媽在劇院門口被人欺負了”抽泣聲斷斷續續,“那些話好難聽你能不能來幫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