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
兩千五百多個日夜的朝夕相處,難道真的捂不熱一顆石頭心?還是說他其實有心,隻是從來不肯給她?
車子緩緩駛入院中,沈書瑜抽回手,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漠,“我到了,你回劇院吧。”
“我回哪?”賀淮旭皺眉。
“去陪陳雅啊,”她低頭解安全帶,指尖發白,“家裡有醫生,你不用”
話未說完就被男人猛地拽進懷抱。
賀淮旭身上熟悉的古龍香裹脅着怒意襲來,“她隻是弟妹!你到底要我說幾遍?”
“你才是我女朋友。”
這句話幾乎是從賀淮旭牙縫裡擠出來的,滾燙的呼吸燙紅她耳尖。
沈書瑜突然鼻子一酸。
那些築了一整天的冰牆,就這樣被他一句話輕易擊碎。
心裡軟得一塌糊塗,又恨自己沒出息。
他總是這樣。
先給她最深的傷痛,再用片刻溫柔縫補。
像馴養寵物般,讓她永遠在絕望和希望間反複掙紮。
“又啞巴了?”賀淮旭沒聽見沈書瑜回應,有些不開心,低頭看着沈書瑜一眼。
“讨厭。”沈書瑜掙脫下車,快步朝着家庭醫生房間走去。
醫生仔細檢查,說道,“沈小姐,您這傷幸好不嚴重,我給您拿冰塊冰敷,可以收縮血管,減少疼痛。”
“謝謝醫生。”沈書瑜點頭。
冰塊貼上紅腫皮膚的瞬間,沈書瑜疼得指尖一顫,卻死死咬住下唇不肯出聲。
賀淮旭眉頭擰得死緊,一把接過冰碗,
“逞什麼能?”語氣硬邦邦的,卻小心調整着敷冰的角度,“太冰了不會說?”
“真是個小啞巴。”
沈書瑜沒好氣地瞪他,卻見賀淮旭突然收斂了所有鋒芒,語氣裡帶着罕見的認真,“你爸媽怎麼教的你,大學時候就常見你在食堂勤工儉學,多累都在忙,受傷也不吭聲,太獨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