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雅矯揉造作的聲音隐隐傳來,“沒事的淮旭哥我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怎麼會麻煩?”賀淮旭的回答幾乎脫口而出。
怎麼會麻煩?
這五個字像淬毒的針,紮進沈書瑜心口不見血,卻疼得窒息。
多可笑。
她說爸媽被辱隻求一句道歉,他說她拿他當槍使。
可陳雅的事,卻是不嫌麻煩。
愛與不愛的區别,原來可以殘忍得如此明目張膽。
沈書瑜的指尖狠狠掐進掌心,滲出血絲。可那點刺痛比起心口的荒蕪,根本不值一提。
“淮旭,為什麼我替爸媽要道歉你就不是這個态度呢?”
沈書瑜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根細針紮進凝滞的空氣裡。
賀淮旭腳步頓住,回頭時霞光正落在她身上。
長發松散,臉色蒼白,滴着水的手指微微顫抖,整個人像一尊即将破碎的琉璃。
他眼眸深處閃過心疼,語氣卻還是硬邦邦,
“書瑜,你不懂尊老愛幼?那是兩位老人,表演團隊的人都有家世背景,比陳家厲害得多,他們三個在那兒隻能任人拿捏。”
意料之中的偏心,意料之中的答案。
她本不該再有期待,卻還是忍不住問了。如今鮮血淋漓的真相擺在眼前,終于讓她徹底清醒。
愛屋及烏,不愛則反之。
這麼多事早已明明白白告訴她了。
沈書瑜望着窗外即将西沉的太陽,忽然覺得這七年就像一場荒唐大夢。
如今夢醒了,隻剩滿地狼藉。
齊明被賀淮旭留下,轉身回到院中,見到了沈書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