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看向趙老頭,嘴裡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後來,我對林起也是這樣,他想去讀中文系,我非要他讀金融。"
"他結婚我隻是給了錢,但是沒去,因為他結婚的姑娘沒問過我。"
"孫子出生,我也沒去,隻是托人帶了張嬰兒床。現在好了,自作自受。”
趙老頭說到情緒激動時,突然咳嗽起來,林默連忙起身拍背,害怕有痰。
老人擺手表示不用。
“人啊,總是要經曆過了才能想明白,想通。總覺得把日子過下去就行,忘了日子裡該有什麼。”
趙樹新看向林默,眼神裡的渾濁好似清澈了些。
“你跟你爸太像了。”
“您認識我爸?”
“認識。”趙樹新呵呵的笑起來,皺紋聚在一起。
“你爸還抱過林起呐,那時候林起半夜發高燒,就是你爸給送急診的。”
“不過,你爸是個好人,有挺多人都挂念他呐。”
林默想起父親的葬禮上,确實有好多人都在哭,他也在哭,還有個漂亮的阿姨哭的直打嗝。
“醫院這地方,看着光鮮,體面,其實腌臜事不少。行政樓檔案室那邊,有個姓趙的知道嗎?”
林默搖搖頭,他一個小小實習醫生,哪知道這個啊,實習醫生手冊上又沒寫。
“你們實習生的待遇怎麼樣?”趙老突然轉了話頭。
“你們張主任沒給你穿小鞋?”
林默頓時憑空冒出一頭冷汗,手舞足蹈的含糊應答。
趙老被林默的反應逗的發笑,拍了拍他的手背。
“有啥難處就跟我說,你小子總來陪我說話,我還真舍不得你。”
林默剛想說話,手機突然震動,他拿起來,是李老倌的超長語音條。
和趙老頭閑聊幾句,就從病房裡出來了。
轉文字發現微信好像對鄂省的口音有點不友好,做了一遍閱讀理解才搞懂意思。